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浙江在線杭州9月22日訊3000多公里,這是杭州到敦煌的距離。
即使在今天這樣的“高速”時代,兩座城市之間的相互抵達,也說不上快捷。但是,從文化的角度而言,杭州到敦煌,又異乎尋常地近。
9月19日傍晚,在浙江大學西溪校區(qū),三位學者和浙江大學出版社的編輯們有一場小聚,他們在聊一套書的進程,其間,就說到杭州與敦煌之所以“近”的緣由。
這套書是“浙江學者絲路敦煌學術(shù)書系”,三位學者是中華書局編審柴劍虹、浙江大學人文學院教授張涌泉、劉進寶,他們還有兩個共同的身份:敦煌學研究專家、“浙江學者絲路敦煌學術(shù)書系”主編。
《浙江學者絲路敦煌學術(shù)書系》以一人一書的形式,收錄了浙江學者敦煌學與絲路文化研究的代表性成果,全面總結(jié)了他們在絲路敦煌學方面的成績。書系首批為40冊,分四輯出版。2016年推出第一輯,第二輯中的各冊,正在編輯過程中,將于今明兩年陸續(xù)推出。
浙江學者
逐世界學術(shù)之新潮流
這次看似平常的聊天,清晰地串起了一百余年來,中國學者在敦煌學研究上的前赴后繼。
在“浙江學者絲路敦煌學術(shù)書系”的總序中,有這樣一段文字——
20世紀初因敦煌莫高窟藏經(jīng)洞文獻流散而興起的“敦煌學”,成為“世界學術(shù)之新潮流”;中國學者首先“預流”者,即是浙江的羅振玉與王國維。兩位國學大師“導夫先路”,幾代浙江學人(包括浙江籍及在浙工作生活者)奮隨其后,薪火相傳,從趙萬里、姜亮夫、夏鼐、張其昀、常書鴻等前輩大家,到王仲犖、潘絜茲、蔣禮鴻、王伯敏、常沙娜、樊錦詩、郭在貽、項楚、黃時鑒、施萍婷、齊陳駿、黃永武、朱雷等著名專家,再到徐文堪、柴劍虹、盧向前、吳麗娛、張涌泉、王勇、黃征、劉進寶、趙豐、王惠民、許建平以及馮培紅、余欣、竇懷永等一批更年輕的研究者,既有共同的學術(shù)追求,也有各自的學術(shù)傳承與治學品格,在不同的分支學科園地辛勤耕耘,為國際“顯學”敦煌學的發(fā)展與絲路文化的發(fā)揚光大作出了巨大貢獻。
正是因為這些名字,杭州以及浙江,拉近了與敦煌的距離。
跟隨專家的講述,我們回到1900年6月22日。
這一天本應很平常,但是,莫高窟藏經(jīng)洞在這一天重新面世,震驚了世界。隨后,從斯坦因到伯希和、日本的大谷光瑞探險團、俄羅斯的奧登堡考察隊等紛紛開啟了有“預謀”的造訪,大量珍貴古代寫本流失海外。
在這個過程中,敦煌學迅速形成。那么,敦煌學到底是一門怎樣的學問?陳寅恪先生曾用一句話總結(jié)——“燉煌學者,今日世界學術(shù)之新潮流也?!边@句話,包含著兩個關(guān)鍵詞:世界學術(shù)、新潮流。
腳踏實地而又敢于創(chuàng)新的浙江學人,必然是中國學者中首先沖入這一洪流的群體。
1909年,浙江上虞人羅振玉在《東方雜志》上發(fā)表了中國最早的敦煌學論文《敦煌石室書目及其發(fā)現(xiàn)之原始》;1920年,浙江海寧人王國維在同一本雜志上發(fā)表了《敦煌發(fā)現(xiàn)唐朝之通俗詩和通俗小說》,被認為首開敦煌俗文學研究之風。
當然,在20世紀最初的三四十年里,遠赴歐洲尋訪敦煌寫卷的人并不多,姜亮夫先生是其中一位。1935年8月7日,姜亮夫自上海登船,去往巴黎。
姜亮夫晚年曾數(shù)次與柴劍虹談及他20世紀30年代在法國抄寫敦煌卷子的情景,可以用八個字形容:含辛茹苦,廢寢忘食。
海外訪書非常艱難,姜亮夫其時的尋訪往事,在諸多資料中也有記敘。比如,在《四十自述》中,姜亮夫稱,對于流落西方的東方寶物,西人“不甚歡迎東方人士游覽”。經(jīng)費問題也是限制訪書的重要因素,巴黎博物館拍攝一張照片要付14法郎?!段氖反髱熃练颉芬晃闹蟹Q:“為了多拍些照片,姜亮夫每天只吃干面包喝白開水,晚上回家也就是用菜葉和米煮點粥。”而且經(jīng)卷處理和抄寫工作極為費力,“深藏在博物館里的敦煌經(jīng)卷,因為年代久遠,上面落滿了灰塵和污垢,有些地方幾乎字跡全無。為此姜亮夫想了許多法子,他用小刀片輕輕地刮拭卷面,將線裝書拆開放一張白紙進去臨描。這項工作進展非常緩慢,有時候一天只能弄出一兩行?!?/p>
訪書不到兩年,姜亮夫的“視力下降了600度”,到了20世紀90年代初,他的視力已經(jīng)衰減到只能勉強辨認眼前的指影,“但每當他對我講起在歐洲的辛勞,便雙目炯然有光,流露出無悔的剛毅神色?!辈駝缭跁捣謨浴督z綢之路與敦煌學》中這樣寫道。
學術(shù)繼承發(fā)揚
成為一種自覺行為
郭在貽先生是姜亮夫、夏鼐諸先生之后的又一代學人。
上世紀80年代,郭在貽與弟子張涌泉、黃征合作撰著“敦煌三書”——《敦煌變文集校議》《敦煌吐魯番俗字典》《敦煌變文匯?!?。讓人悲痛的是,1989年初,正當 《敦煌變文集校議》全書即將完稿的時候,不到50歲的郭在貽匆匆離世。
張涌泉在文章《走近敦煌》中提到老師留給自己和黃征的遺囑,其中有一句話——“匆匆地告別了,萬分惆悵。你們要努力完成我們的科研規(guī)劃,爭取把三本書出齊,以慰我在天之靈?!?/p>
郭在貽先生離去之后,張涌泉、黃征等弟子,開始了又一代人的研究之路。同時,在諸多友人的幫助下,將郭先生的遺稿整理結(jié)集為《郭在貽語言文學論稿》《郭在貽敦煌學論集》 《郭在貽文集》《新編訓詁叢稿》,并先后出版。
浙江敦煌學研究學者對學術(shù)傳統(tǒng)有一種自覺的繼承——在2002年5月“姜亮夫、蔣禮鴻、郭在貽先生紀念會”上,北京理工大學教授趙和平先生曾在論文中說到這一點。
“王國維去世后,趙萬里編輯《海寧王靜安先生遺書》,郭在貽、蔣禮鴻、姜亮夫等先生故去后,張涌泉、黃征等又繼承了他們的學術(shù)傳統(tǒng),將其發(fā)揚光大?!壁w和平認為,這種自覺的學術(shù)傳統(tǒng),是人文精神的體現(xiàn),又是浙江敦煌研究薪火相傳、生生不息的根本。
“我從小生長在秀麗的杭州西子湖畔,與大漠孤煙、戈壁綠洲的絲路‘咽喉’敦煌,究竟因何結(jié)緣,也是我長期以來不斷思考的一個問題?!惫枢l(xiāng)在杭州的柴劍虹也在想這樣的問題,這其中有一些個人原因,但他同時認為,“作為一個浙江籍的學人,還應該不局限于個人的身世,而需要聯(lián)系19~20世紀的浙江及全國的人文背景,特別是一批浙江前輩學者的政治與學術(shù)思潮,去認真探究浙江學人與遙隔萬里的絲路敦煌的關(guān)聯(lián)?!?/p>
可以說,羅振玉、王國維、蔡元培等先生,以及后來的常書鴻、樊錦詩,一代代浙江學人,繼承國學的好傳統(tǒng),同時,他們不保守,樂于接受新的文化學術(shù)思想。這些成為一種文化特質(zhì),影響著一代一代人。
而且,那些奮進的精神不老。
如今,柴劍虹與常書鴻的女兒常沙娜、敦煌研究院名譽院長樊錦詩保持著頻繁的交往,對兩位偉大女性的形容,最直觀的一個詞就是“忙”。
不久前,柴劍虹與常沙娜見了一次面,依然為敦煌研究奔忙著的常沙娜對他說:我不知道我都88歲了!
而10月14日,柴劍虹要陪樊錦詩去一趟巴黎,剛剛獲得了國家勛章和國家榮譽稱號的樊錦詩要去巴黎領(lǐng)一個與敦煌有關(guān)的大獎。
那么,回到為什么要出“浙江學者絲路敦煌學術(shù)書系”這個話題?
既然陳寅恪先生說敦煌學是新的潮流,而且是世界學術(shù)新潮流,跟浙江的學者關(guān)系密切,那么,做這本書就是使這個新潮流在浙江能夠繼承和發(fā)展下去?!斑^去我們這么好,應該讓今天更好?!辈駝缯f。
(感謝浙江大學出版社宋旭華、王榮鑫對本文的大力支持)
來源: 浙江在線-錢江晚報
千島湖新聞網(wǎng) 責任編輯:徐滿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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