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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對酒當(dāng)歌,人生幾何!譬如朝露,去日苦多……”
詩人壽勁草說,他最愛的詩人之一是曹操,他將首部詩集命名為《譬如朝露》,收錄詩作兩百余首,分為“與春天保持一致”“把天空讀完”“你那么小”三輯,是他從三十余年詩歌寫作中積攢的五百余首詩歌里“咬牙篩選”的。正是他如此嚴(yán)苛的要求,在詩集里,我們可以發(fā)現(xiàn)一個成熟的詩人壽勁草,盡管,他的名字可能還未被太多人知曉。
正如寫作于2021年3月《譬如朝露》這首短詩所呈現(xiàn)的:他覺得人生太短/而胸膛遼闊/像一顆早晨的露珠/在完成一個大海。
壽勁草的詩多數(shù)取材于日常生活,一物、一景、一件事皆能入詩,又非常節(jié)制,多為短詩,比如《地瓜》《一棵樹》《麻雀》《辦公桌》等等,也有對某個題材反復(fù)書寫,詩集里名為《即景》的詩歌有五首(事實(shí)上他寫了六首,也許其中一首因不滿意而未選入詩集),《仙人球》兩首、《中秋》兩首,以及《窗臺外》《窗外》《窗外的樹》等等;偶有遠(yuǎn)游,比如《花鳥島上的燈塔》《牧島山莊》《枸杞島看云》。閱讀這些詩的題目,我們幾乎就可以看到詩人的生活半徑,和他喜歡的寫作方式。
壽勁草的寫作從不僅僅停留于寫景狀物本身,而總是對日常進(jìn)行出人意料的解構(gòu),從而抵達(dá)這個世界,就如他自己所說,“詩歌住在身體內(nèi)部”。
比如《地瓜》一詩,詩人以第一人稱進(jìn)行寫作,“我蔥綠而茂盛的藤蔓/是黑暗中延伸出來的夢想/——生命總是各有辦法……”到最后一節(jié)“不見天日/這不是最壞的命運(yùn)/我們的橢圓肯定會經(jīng)歷一條/熟練的拋物線,經(jīng)歷籮筐/和熱鍋”,在這里,我們理解了一只地瓜的命運(yùn),也理解了一個人的命運(yùn),光亮或許比黑暗呈現(xiàn)出更為危險的一面。
這也是閱讀壽勁草詩歌的愉悅之處,有時起筆極為尋常,但詩句里總有驚喜,他并非一層一層循序漸進(jìn),偶爾跳躍著,就揭開了日常里隱藏的謎底,這也為閱讀這本詩集提供了更多期待。
所謂詩意,一種在尋常生活中點(diǎn)石成金的能力,另一種是要高于生活本身。盡管,詩人在后記里謙遜地表示“對于思考,我覺得恐懼。哲學(xué),更是我不敢想象的?!钡覀冊陂喿x中不斷發(fā)現(xiàn),具有成熟哲學(xué)觀點(diǎn)的詩作在詩集里比比皆是。
他對這個世界的愛,是節(jié)制的抒情、批評和憂慮,但在詩集的最后一輯,他選入了10余首關(guān)于孫子的詩歌,其中《孩子的散文》最為特殊,共8節(jié),是他詩歌寫作中頗為罕見的長詩,整首詩選取了他與孫子相處的各類生活場景,他將自己世界里的“王”交給了最為寶貴的“天真無邪”,從而構(gòu)建了一個新的世界。
那么,我們可以期待,當(dāng)我們從一顆露珠開始,最終將抵達(dá)一個大海,一個迷人的未知的大海。
千島湖新聞網(wǎng)編輯:鄒楚環(huán) 余程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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