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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臺楊柳
走入河邊的小道,蟬鳴將我緊緊包圍,就好像陷入了泥潭,無法從蟬鳴中自拔。這里的蟬鳴和家鄉(xiāng)的蟬鳴并無二致,此時只覺聒噪,而在兒時,蟬鳴如悅耳活潑的一曲天籟……
時至夏日,天氣高熱。小溪對面的一座小山坡上有一小片橘子樹林,橘子樹上聚集了很多蟬,走在溪邊的村道上就能聽到蟬鳴。
越是正午蟬叫得越歡暢,從低音開始,漸漸混合,達(dá)到高音,穿透藍(lán)得發(fā)燙的天空,然后音量下降,循環(huán)往復(fù)。小伙伴們受不了誘惑,吆喝著,三五成群向小山坡進(jìn)發(fā)。
來到橘子樹下,樹干、樹梢上停滿了密密麻麻的蟬,乍一看令人頭皮發(fā)麻。男孩子不害怕,伸手就去抓,一抓就一手。抓蟬可不是容易的事情,蟬的腿尖細(xì)鋒利,抓得越緊,蟬刺撓得越痛,手心也會被撓破。大家把蟬抓到手之后趕緊放入大玻璃瓶里。樹上的蟬感覺到有“外敵”入侵就展開翅膀飛起來,要想再抓就很難了,要么撤退,要么靜靜地等待。一般我們是沒耐心等待的,拿著“戰(zhàn)利品”頂著太陽返回屋里。
顧不得汗水直流,找來細(xì)棉線,抓住一只蟬,摸索著找到蟬頸部的一條細(xì)縫,有時打開這條細(xì)縫也不容易,蟬的幾條腿頗不安分,經(jīng)常被掙脫開,好不容易把細(xì)棉線繞進(jìn)細(xì)縫,打個結(jié),一失手用力過猛,蟬就身首異處了。有的時候,那棉線剛好繞得不偏不倚,系好棉線,拿住棉線的另一頭,再放開手里的蟬,它就展開翅膀飛起,殊不知它只能被我們牽引著。小伙伴們就“牽”著蟬高興地叫啊、喊啊。后來,蟬飛累了不再動彈,小伙伴們對它失去了興趣,就不再理會,蟬什么時候飛走了也不知道。
此時又聽到蟬鳴,思緒不自覺就飄到了兒時。河邊小道樹木高矮相間,走在樹下,只聽其聲不見其形。蟬鳴如影隨形,我索性停下腳步,站著聽,閉上眼睛聽,蟬鳴駁雜如光影晃動,深入每個毛孔,身處嘈雜,反而心靜了下來。
這蟬鳴單調(diào)又尖銳,那么多人來來往往,是否有人覺得煩躁,是否有人像我一樣想起了兒時時光,是否一年又一年把蟬鳴聽老了?
蟬鳴依舊,聽的人不同,自然味道是不一樣的。時光飛逝,我們的生活變化飛快,可還有捉蟬的少年?愿我們都歇一歇,靜聽夏日里的蟬鳴,從心深處流淌純真……
千島湖新聞網(wǎng) 編輯:鄒楚環(huán) 王志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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