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洪美娟
我最早知道可可西里,是由陸川執(zhí)導的電影《可可西里》。那里是野生動物的天堂,是人類的地獄,是生命與信仰的圣地。在利益的驅動下,有人將罪惡的槍口對準那些可愛生靈的同時,自己也命懸一線。在盜獵與守護的較量中,有人死里逃生,有人向死而生……
明知《可可西里》是根據(jù)真實故事執(zhí)導的,因為離我的生活太過遙遠,反而變得不真實,連可可西里也像杜撰的。突然得知我們已到藏羚羊遷徙的五道梁時,方大夢初醒。我興奮地看著遠處,仿佛羊群已出現(xiàn)在荒原盡頭。
據(jù)說,每年的六七八三個月是藏羚羊的遷徙時間,而地高天寒,四季皆冬的五道梁,又是它們的必經(jīng)之路。我的腦海里全是電視屏幕上動物遷徙的動人場景,連遠處稀稀拉拉不像樣的草,也被我誤以為是正在奔跑的羊群。
我瞪圓了雙眼,緊張注視著荒原戈壁,生怕一眨眼,就會錯過浩浩蕩蕩的場面,根本沒把“納赤臺得了病,五道梁要了命”的五道梁放在眼里,就連109國道邊寥寥幾幢低矮的房屋,也只是一掠而過。
那是幾百號人的五道梁鎮(zhèn),說是鎮(zhèn),其實多為國家設置的單位,如兵站、機務段、氣象站、保護站和公路段等,猶如驛站。雖然這里的土壤含汞量較高,綠植稀少,貌樣也不好看,但海拔并不是最高的,為什么這里單單會流傳“到了五道梁,哭爹又叫娘”?后來才弄明白,五道梁的可怕,不在于海拔高,而在于海拔升得太快,人的身體還沒有適應過來,就已經(jīng)發(fā)生高原反應。從兩千多米的格爾木市到海拔4675米的五道梁,相距不過270公里,車行幾個小時而已。聰明的藏羚羊,大概是考慮人類身體的適應需求,才選擇從這里遷徙的吧。
可可西里是橫跨青海、新疆、西藏三省區(qū)之間的一塊高山臺地,也是中國海拔最高、面積最大、野生動物資源最富饒的自然保護區(qū)之一。雖然在五道梁,我們沒看到遷徙的藏羚羊群,但在可可西里一馬平川的荒原上,看到多種野生動物,它們或吃,或行,或躺,或玩,或圍觀,一種不被打擾的悠閑狀態(tài),絲毫看不出曾經(jīng)血腥的痕跡。盡管我們有過零距離與它們接觸的念頭,但很快就放棄了。只要它們安好,我們不去驚擾。
時間是一張粗疏的網(wǎng)。當九十年代盜獵與反盜獵的交鋒已成歷史,當杰桑·索南達杰也活成了一尊雕塑,后人會忘記那段歷史。但是,可可西里不會忘,可可西里的野生動物們不會忘,可可西里的藏羚羊們更不會忘,當它們遭到殘酷殺戮的當口,是杰桑·索南達杰挺身而出,以一己之力,為可可西里的動植物們換來國家的保護,換回它們原本的生態(tài)環(huán)境。1996年有了“可可西里省級自然保護區(qū)”,1997年升格為國家級自然保護區(qū)。2017年7月,在波蘭克拉科夫舉行的第41屆世界遺產(chǎn)大會上,青海的可可西里獲準列入《世界遺產(chǎn)名錄》,成為中國第51處世界遺產(chǎn)。同年8月底,可可西里索南達杰保護站開通衛(wèi)星通信固定站,成為中國四大無人區(qū)首個接入互聯(lián)網(wǎng)的地區(qū)。如今,越來越多的志愿者,加入到保護可可西里動植物的隊伍中來,我想,用生命譜寫“環(huán)保衛(wèi)士”的英雄,在九泉之下可以含笑了。
到達格爾木市,一股熱流撲面而來,我們趕緊換上短袖的T恤,融入街上的人流。身體還沒有完全拐過彎,前腳還在寒冷的冰雪里跋涉,后腳已踅進炎熱的夏日。
如果說屏障般連綿起伏的雪山,離我們有點距離,那么昆侖山世界地質公園周圍的雪,就在我們的腳下。雪不厚,薄薄一層,天還陰著,像剛下過不久,一副隨時準備滿山遍野拋撒雪花的樣子。稍低處沒雪的地方,也是光禿禿的,透著寒意。我將自己嚴嚴實實地裹進兩件沖鋒衣里,還是冷得筒袖縮脖,恨不得將自己全縮進衣服里,只露兩只眼睛。那感覺,一如在唐古拉山口。
大概是西藏的神山圣湖見多了,再看昆侖山,就不顯它的巍峨雄奇。然而,橫臥在中國西部高原蒼茫的昆侖山,記載了人類從誕生到發(fā)展的歷程,孕育天帝的下都,元始天尊的玉虛宮,西王母的瑤池,女媧補天、鉆木取火、夸父逐日、共工觸山、后羿射日、嫦娥奔月、大禹治水、西游記、白蛇傳等神話故事和神秘莫測的道教文化,不愧為“龍脈之祖”。昆侖神話的流傳過程與華夏民族的生存與發(fā)展過程是同步的,與希臘神話構成世界兩大神話主體。
昆侖山在中華民族的文化史上具有“萬山之宗”的顯赫地位,是中華民族的山岳圖騰。連綿起伏的昆侖山,有美麗的神話傳說,也有大自然神秘莫測的未解之謎,等待人類去破解。
沿途溪灘里有很多的白石頭,白得耀眼,白得舒適,白得沒有雜質,一如昆侖山的雪。大伙在珠峰沒有找到好石頭的愿望,此刻開始不斷發(fā)酵,最終在萬寶溝水電站進水口的下游如了愿。
魚下了溪灘,一屁股坐在一塊碩大的白色長石頭上,見大伙恨不得再長出一只眼睛的尋寶樣,嬉笑起來:大伙注意啦,睜大眼睛仔細找,第一個找到昆侖玉,晚餐請客。
魚嫂也樂了:你就坐在石頭上做夢吧,還第一個?真有昆侖玉,也輪不到我們吧。
那可不一定,這個季節(jié)雨水多,上游沒被發(fā)現(xiàn)的昆侖玉,被沖下來的可能還是有的,都找仔細點,別只顧著說話。魚說著東指點西的。
除耍嘴皮子的魚,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撿了一兩塊潔白的小石頭,留作紀念。只有老錢,專相大石頭,這個好,那個不錯,舉棋不定,扛了一塊百多斤重的大石頭裝進后備箱,又覺得另一塊光澤度更好,就想再抬一塊。
魚笑了,好東西不能貪多,要懂得珍惜。老錢這才收回仍在溪灘里搜尋的目光。
從沱沱河的三江源到青海省的第二大重鎮(zhèn)格爾木市,我們穿越了被喻為“人類生命禁區(qū)”可可西里、昆侖山,穿行在長長的大卡車車隊的夾縫中,在搓衣板般的路面上與列車同行,一日歷四季,也算不虛此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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