浙新辦[2005]20號 浙ICP備05073341號 廣告經(jīng)營許可證:杭工商淳廣許2004001號
淳安縣千島湖傳媒中心版權所有 未經(jīng)授權禁止復制或鏡像 網(wǎng)絡廣告 0571-64831301
杭州網(wǎng)?千島湖網(wǎng) 網(wǎng)絡支持:杭州網(wǎng)絡傳媒有限公司
方明華
前幾日在新華書店看到《茶經(jīng)》一書,原以為僅是唐代陸羽寫的,隨手翻了翻,方知是陸羽的《茶經(jīng)》與清代陸廷燦《續(xù)茶經(jīng)》的合輯本。近年來,隨著年齡的增長,漸漸喜歡上了喝茶,并對茶產(chǎn)生了日漸濃厚的興趣,于是就把書買了下來。周日閑來無事,喝著茶,看著兩陸的《茶經(jīng)》,倒也非常愜意。
明代的許次紓在《茶疏》中寫道:“一壺之茶,只堪再巡。初巡鮮美,再巡甘醇,三巡則意味盡矣。余嘗與客戲論,初巡為‘婷婷裊裊十三余’,再巡為‘碧玉破瓜年’,三巡以來,‘綠葉成陰’矣?!保ā独m(xù)茶經(jīng)·茶之飲》)意思是,一壺茶只能泡兩次,第三次就沒味道了。明·張源的《茶錄》也說:“飲茶以客少為貴,眾則喧,喧則雅趣乏矣。獨啜曰幽,二客曰勝,三四曰趣,五六曰泛,七八曰施?!保ā独m(xù)茶經(jīng)·茶之飲》)五六個人在一起喝茶就感覺人多了,七八個人在一起就純粹是喝茶無雅味了。雖然我也喜歡喝茶,但沒這么講究,說到底還是俗人一個。
眾所周知,茶的品質受產(chǎn)地、氣候、水質、火候、制茶工藝等多方面因素影響。尤其是水質,陸羽之后唐·張又新(《煎茶水記》)、宋·歐陽修(《大明水記》)還分別寫過相應的專著。張又新《煎茶水記》記載的一件陸羽辨水的事,即從一個側面說明古人對煮茶水質重要性的認識。說的是(唐)代宗朝的時候,李季卿任湖州刺史,至維揚的時候碰到了陸羽。李一向熟知陸的大名,有仰慕之意,因此前往拜訪。在揚子驛館,快要吃飯的時候,李季卿對陸羽說:“陸處士(指陸羽)善于煮茶水,天下聞名,何況揚子南零的水又很不一般?,F(xiàn)在碰到這兩種妙處,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,怎么能錯過呢?”于是,“命軍士謹信者操舟挈瓶,深詣(到…去)南零。俄水至,陸以勺揚其水曰:‘江則江矣,非南零者,似臨岸之水?!乖唬骸巢僦凵钊?,見者累百,敢虛紿(欺騙)乎?’陸不言,既而傾諸盆,至半,陸遽(迅速)止之,又以勺揚之曰:‘自此南零者矣。’使蹶(跌倒)然大駭,服罪曰:‘某自南零賚至岸,舟蕩覆半,至,懼其少,挹岸水增之,處士之鑒,神鑒也,其敢隱乎?!钆c賓從數(shù)十人皆大駭愕?!保ā独m(xù)茶經(jīng)·茶之事》)陸羽之所以能被后人尊為“茶圣”、祀為“茶神”,看來確有高人之處。
然而,古人似乎更注重品茗人的個體素養(yǎng)。明·徐渭在《煎茶七類》中即說:“飲茶宜翰卿墨客,緇衣羽士,逸老散人,或軒冕中之超軼世味者?!保ā独m(xù)茶經(jīng)·茶之飲》)意思是,喝茶只適宜文人雅士,脫離塵世的修煉之人,瀟灑閑逸的人,或是滿腹詩書超凡脫俗的人?!都t樓夢》里妙玉有一段高論,她說“一杯為品,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,三杯便是飲驢了”。妙玉似是出世高人,她有這樣的高論就不足為奇了。
所謂無酒不成宴,對于不擅飲酒或酒量小的人來說,赴宴實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。當然,古人也一樣,于是就出現(xiàn)了以茶代酒的故事。韋曜是三國吳孫皓的大臣,酒量不大。孫皓每次擺酒設宴,均要求在座的人必須喝滿七升酒,凡有喝不完的,都強行灌進嘴里。韋曜酒量一向沒有超過二升,孫皓剛開始時非常器重他,設酒宴時經(jīng)?!懊苜n茶荈以代酒”(《吳志·韋曜傳》,《茶經(jīng)·茶之事》)。郭璞《爾雅注》:“今呼早取為茶,晚取為茗,或一曰荈”(《茶經(jīng)·茶之事》),茶荈即指茶水。無獨有偶,南宋大臣周必大也不擅飲酒,他曾寫過《玉堂雜記》一書,其中記載了孝宗皇帝賞賜他以茶代酒的事:“淳熙丁酉(1177年)十一月壬寅,必大輪當內直,上曰:‘卿想不甚飲,比賜宴時,見卿面赤。賜小春茶二十,葉世英墨五團,以代賜酒。’”(《續(xù)茶經(jīng)·茶之事》)
南朝《晉中興書》也載有一則關于宴席的趣事(見陸羽《茶經(jīng)·茶之事》)?!瓣懠{為吳興太守時,衛(wèi)將軍謝安嘗欲詣納(《晉書》以納為吏部尚書),納兄子俶怪納無所備,不敢問之,乃私蓄十數(shù)人饌。安既至,所設惟茶果而已。俶遂陳盛饌,珍羞畢具。及安去,納杖俶四十,云:‘汝既不能光益叔父,奈何穢吾素業(yè)?’”意思是,陸納任吳興太守時,衛(wèi)將軍謝安來拜訪陸納(《晉書》說是陸納任吏部尚書時的事)。陸納的侄兒陸俶得知他未做招待客人的準備,又不敢問他,就私下準備了十來個人的酒菜。謝安來了,陸納只擺上茶和果品招待。陸俶便把豐盛的酒菜端上來,各種珍貴美味的食品樣樣齊全。等到謝安告辭之后,陸納把陸俶叫來,打了四十板子,說:‘你這樣做不但沒有使為叔增添光彩,反而還玷污了我一向崇尚儉樸的名聲。’”看來,陸俶是沒有揣摩透陸納的心思,好心辦了壞事。也不知是否從此時起,茶就漸漸被賦予了素雅高潔的內涵和氣質?
據(jù)記載,古時曾流行“喝花茶”。宋·吳自枚《夢梁錄》載:“茶肆列茶架,安頓奇松、異檜等物于其上,裝飾店面,敲打響盞。又冬月添賣七寶擂茶、馓子蔥茶。茶肆樓上專安著妓女,名曰花茶坊?!保ā独m(xù)茶經(jīng)·茶之事》)這里《夢梁錄》所描寫的是北宋都城汴京(開封)的事,至南宋時都城臨安(杭州)也一樣。據(jù)南宋周密《武林舊事》載:“諸處茶肆……(歌妓)莫不靚妝迎門,爭妍賣笑,朝歌暮弦,搖蕩心目。凡初登門,則有提瓶獻茗者,雖杯茶亦犒數(shù)千,謂之‘點花茶’。登樓甫飲一杯,則先與數(shù)貫,謂之‘支酒’,然后呼喚提賣,隨意置宴。趕趁(買賣人)、祗應(服務員)、撲賣者亦皆紛至,浮費頗多?!笨磥?,“喝花茶”是要有一定的經(jīng)濟實力的。
歐陽修就曾戲謔過一位既喜歡喝花酒又愛唱花茶的同僚,“劉貢父知長安,妓有茶嬌者,以色慧稱。貢父惑之,事傳一時。貢父被召至闕(指京城),歐陽永叔(即歐陽修)去城四十五里迓(迎接)之,貢父以酒?。ㄖ妇谱恚┪雌?。永叔戲之曰:‘非獨酒能醉人,茶亦能醉人多矣?!保ㄋ畏豆珎牎哆^庭錄》,《續(xù)茶經(jīng)·茶之事》)歐陽修說的話,大意是“不只酒能醉人,茶也能讓人迷惑很長時間啊?!?/p>
說起“懼內”,相信大家對“河東獅”、“胭脂虎”和“補闕燈檠”等典故并不陌生,《續(xù)茶經(jīng)·茶之事》也摘錄了明焦竑《玉堂叢語》中的一則“懼內”茶事,雖寥寥數(shù)語,但讀之尤如置身其間,情、景、人撲面而來,令人忍俊不禁。“愧齋陳公,性寬坦,在翰林時,夫人嘗試之。會客至,公呼:‘茶!’夫人曰:‘未煮?!唬骸擦T?!趾粼唬骸刹?!’夫人曰:‘未買?!唬骸擦T。’客為捧腹,時號‘陳也罷’。”
千島湖新聞網(wǎng) 編輯:葉青 王志仙
最新播報
更多>>淳安發(fā)布
視界千島湖